我原本只希望他站在神坛上。

【尘羽】夜来幽梦忽还乡(十三)

我其实挺喜欢嬴无翳的,尤其喜欢他和羽然对戏的那部分。感觉是个有趣的老爷子,人也不能说是坏,最起码做事正大光明,比苟苟嗖嗖的白鹿颜、阴阳怪气的雷碧城和推波助澜的翼天瞻什么的都强多了。


然后剧版姬野改编的吧............我替姬野这个角色和陈舞蹈不值。以及姬野,对不起,为了我心中的cp,只能委屈你了【。


————————我是ooc的正文分割线———————


“敢闯离国公府,我敬你胆量。不过如果不想被杀,你最好自己乖乖出来。”年轻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


羽然躲在帘后,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这离国公府跟军营也差不多,没有人会用熏香。你身上这股子熏香味儿,自己闻不出来我却闻得出来。给我出来!”


女子不为所动,冷声喝到。羽然只好拖着脚步,不情不愿的从帘后站出来。


发现她的正是今日演武场上出现在姬野身边的离国郡主——赢玉。她一袭红衣,横眉冷目地站在羽然对面,明明长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可脸上那副表情却让人生厌。


“嘁,没想到这离国的郡主,居然长着个狗鼻子啊。”


羽然撇撇嘴,十分不屑。神气什么呀,出就出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从世子府出来,羽然本要去找姬野,可转念一想,她只知道姬野身在离国一方,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此刻又在何处,只好冒险闯进离国公府,想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结果才躲进来没多久,就被赢玉给揪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


正和赢玉互相瞪眼,原本坐在殿内的嬴无翳听到吵闹走过来。他站在两人中间,上下打量了一番羽然。


“哦,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下唐国的人。你身上的衣服是百里家族的,想必身份地位不低吧。”


“我是下唐国的郡主,青阳的世子妃羽然,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啊?”羽然横他一眼,挑衅的说。


臭老头儿,明明之前演武都在一个看台上坐着,居然说好像见过。


“想起来了。”嬴无翳捋了捋胡须,倒也不生气,“所以你是百里景洪的女儿?”


“我不是他女儿!要不是他死乞白赖的求着我,我才不当什么郡主呢!”


羽然气的直哼哼,呸呸呸,谁要做百里景洪的女儿,他们这些权贵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嘛,百里景洪长那么丑,怎么可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儿呢?而且,性格也不像。”嬴无翳话语间似是带着赞许,“不过,你身为一个郡主,私闯我的宅邸,是来当斥候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有个朋友在你们这儿,我是来找他的。”


“哦?我们国公府有个地牢,里头关的都是违反军纪的士兵,还有混进来的斥候。我欣赏你这个小郡主的胆量,你去把你朋友找出来,如果他犯得事不大,你就带走他。”


“他不是斥候,也没犯事儿,他叫姬野,就是今天在演武场上那个人。他现在在哪儿?”见嬴无翳答应的痛快,羽然心里不禁对这个老头儿没那么讨厌了,连忙说道。


哪成想还没等嬴无翳回话,一旁的赢玉上前一步,双手环胸横在羽然面前:“姬野啊,他是我的奴隶。”


“你胡说!他不是什么奴隶!”


“他就是我的奴隶!而且他是不会跟你走的。”赢玉冷哼一声,“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赶紧离开。”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带走他,他在哪儿?”羽然叉起腰,毫不示弱。这赢玉真是够讨厌的,本来她只想找到姬野,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离国军队,为什么要对阿苏勒毫不留情,并没有带他离开的打算,可赢玉趾高气昂的样子着实令人生气,说的好像姬野是她的个人物品一样。


不行,我今天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不能让这个丫头片子这么嚣张!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吵得我头疼。玉儿,你就带小郡主去看一眼,看一眼又没什么。”嬴无翳甩甩手,和稀泥一般想要结束这场争吵。


“你看看,你爹都比你通情达理,还不学着点儿!”


“你!”赢玉气结,“好,姬野现在在军营里,我便带你去。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他是不会见你的。”


—   —   —   —   —   —   —   —   —   —   —   —   —   


“他就在里边,你自己看着办吧。”赢玉将羽然领到离国的军营门外,说完就准备离开。


“哎,你倒是让他们放我进去啊,不放我进去我怎么找他!”羽然推了推离军士兵架在她面前拦住她去路的两杆枪,朝赢玉嚷嚷。


“哟,我说小郡主,我是答应带你到军营,可没说准许你进来,更没说要带你去见他。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还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进就进,想见谁就能见谁?”赢玉斜着眼,不屑的瞟着羽然。


“你,你耍我!”羽然气的直跺脚,径直就要往里冲。哪成想赢玉回身抽箭就一箭射在了羽然脚边,吓得她踉跄着倒退两步。


“是你自己蠢。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可别怪我的弓箭不长眼睛!”


赢玉蛮不讲理,羽然恨得牙痒痒,直想冲上去把她的头发全扯光。可眼下姬野就在里面,叫她走她不甘心,留下吧又进不去。


“姬野,我知道你在里边,你出来!”实在没有旁的办法,她只好朝军营里大声喊道。既然进不去,就只能让姬野自己出来。


可任凭她怎么喊,军营里不少人都频频朝她侧目,就是不见姬野的身影。


他在躲她。


“我说了,他是不会见你的,别白费心思了。”


“姬野!你不出来是吧?”不理会赢玉的冷嘲热讽,羽然继续朝里面喊,“你不出来,我就在这门口一直等到你出来为止!”


她羽然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赢玉令人厌恶,姬野避不见人的态度更令她恼火,她今天就跟这儿耗上了,非要等一个交代不可!


“哼,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等破天他也不会出来的。”


见羽然雷打不动,甚至还搬了块石头当坐垫坐在了地上,赢玉撂下这句话就甩手走了。


羽然等啊等,石头硌疼了屁股,脚下的土地被她用鞋划拉出一个小坑,姬野没有来。


天色暗沉,远处有雷声隆隆,不多时便下起雨来。秋雨倾盆,浇透了羽然的衣裙,姬野还是没有来。


赢玉撑着一把油伞挡在她头顶,眼神也不似刚才那样尖刻:


“你走吧,你能给他的我也能给,你给不了他的,我一样能给。”


但羽然并不需要赢玉可怜,她推开那把伞。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只是想听一个解释,把话说开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见她呢?


羽然走在街巷中,大雨浇散了街边的摊贩,偶有行人也是撑伞匆匆走过,没有人像她一样,淋着雨在街上游走。


“羽然。”


姬野出现在街角,他也没打伞,手上抱着演武时戴的那顶头盔,身上的红色铠甲被雨水冲刷的水润润的。


“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啊?走,我们走,我们去找阿苏勒,你给他道歉,问——”


“我不欠他什么,比武就是要赢。”姬野摇了摇头,打断羽然的话。


他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这是南淮一别后,他们第一次单独重逢。


可羽然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就算要取的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的性命,他心里也只想着输赢吗?


她看着他,明明眉眼仍是从前那个少年的眉眼,可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再也找不到那份悸动了。


“你是不是记恨我跟阿苏勒啊?”


“不是。”


“我们两个成婚你是不是耿耿于怀?所以才在场上那样对阿苏勒,所以才不愿意见我?”


“我没有!”姬野偏过头,托着头盔的手紧了紧。


你看,他到现在还是不肯对你说实话,羽然在心里自嘲地想着。


曾经也是个雨天,眼前的少年人眼神决绝的对她说,自己从未喜欢过任何人,从未喜欢她,叫她别再傻了。


可他在那之前明明才刚亲吻过她的嘴,紧紧地抱过她。


姬野一直都不是个多坦承的人,他总是在较劲,和他自己,和所有人。


同样是那个雨天,他一直提起她郡主的身份,他说周围的眼睛全都是吃人的鬼。那些话像是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以前的羽然只当他口是心非,想要吓退她,可现在想来,他也许确实是那样想的。


明明是个争强好胜、拼了命也要出人头地的人,对待感情却裹足不前,畏首畏尾。


他自卑,所以才立志一定要建功立业,可同样因为自卑,又格外在乎他人的眼光,先用世俗的身份和她划清界限。


他招惹了她,又不敢承认。


即便此刻脸上的不甘,手中紧握的头盔都出卖了他,却仍然装作对阿苏勒和她的婚事毫不在意。


羽然一瞬间感到一丝释然。


也许是那场跨时一生的梦让她不再如以前那样天真,也许是今时今日姬野的所作所为令她彻底认清了现实,她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如此看透一个人。


他仍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可却再也不会是她恋慕着的少年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和阿苏勒会成婚吗?因为百里国主答应我们,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免于死刑,我们要救你,救南淮被抓的天驱。”


雨仍在下,可羽然的心里再不似前般纷乱,一片清明。


“羽然,我不能走。”听了羽然的话,姬野神情微动,这才朝她走近了。


看吧,他果然是介意的。


“为什么不能走啊?你到底是怎么成了离国的士兵的?”


“赢玉救了我的命,她帮我报了杀母之仇,我答应她要帮她完成三件事再走。没完成之前我不能走。”姬野说着, 眼神却落在了那顶头盔上,带着渴望。


“完成之后呢?完成之后,你就会走吗?”她看得出来,姬野舍不得他这一身铠甲。投身兵戎,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不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我是他们的同类。”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得到军职,想要得到认可,可那是离国啊,你在离国的军营,就等于将阿苏勒当做你的敌人,你知道吗?”羽然问道,却被姬野一下子抱住。


“羽然,等我完成这三件事,就回去找你。”


羽然推开他。他的怀抱甚至没能在她心里激起半点旖旎的波澜。


“姬野,不论你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只要你是快乐的,我和阿苏勒都会支持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什么输赢,什么敌我,忘记谁才是你的朋友,谁才是关心你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还会看到你和阿苏勒像今天这样兵戎相见。”


“羽然?”姬野拉过羽然的手,眼里带着疑惑,踌躇着想说些什么。羽然摇摇头,笑着将手从姬野手中抽开。


“姬野,其实我一直羡慕你。你和我从小在宫里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不一样,看起来呆愣愣的,却勇敢又永远不服输。你没有宫城这个牢笼的束缚,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做自己。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不再是被困在宫中的无聊郡主,而是真正自由自在的人。”


“可我现在才慢慢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也有许多身不由己,我也有我自己的责任。了解了这些,我发现我好像也没那么羡慕你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谁也不需要羡慕谁。”


是的,羽然曾经那么羡慕姬野。她那时惶惶不可终日,觉得只要是权贵,就都想利用她,都要困住她,所以千方百计想要离开百里宫城,故意捅出许多篓子,在坊间偷鸡摸狗,上蹿下跳,只为逃离姑姑的掌控,寻得一丝“替自己活着”的感觉。在她眼里,阿苏勒也同她一样不过是被权术玩弄的棋子,只有城外的姬野是不一样的,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和希望,仿佛与他在一起,自己便也能逃脱这鸟笼般的宫城,变成一只自由的鸟儿,飞到任何地方。


她不想被人掌控,所以宫羽衣越是要她做的,她就越要反其道而行:宫羽衣叫她记得自己复国的使命,承担起联姻的重任,她就偏要拂了这良缘,只因为阿苏勒顶着一个“内定”的身份,她就第一时间从心里排斥这份可能,不再看一眼,转而投向代表她心中“自由”定义的姬野。


然而这份喜欢,究竟有几分是她完整真实的心意,如今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假如没有姑姑的逼迫,没有强迫的姻缘,她还会喜欢他吗?她不知道,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说着“亲了她就要对她负责”的羽然了。


她不需要他对她负责,她心里名为爱情的匣子,装的不再是写着姬野名字的纸条了。


“羽然,你是不是......”姬野再次握住羽然的手,显得有些不安:“你别担心,等我一完成赢玉的要求,我就带你走。阿苏勒那边也不会——”


“姬野,”羽然打断他,发觉姬野仍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天真。她笑着看着他一脸的焦灼,任他牵着自己的手,“你永远都是我和阿苏勒最好最好的朋友。”


姬野握着她的手松开了,颓然的垂到身侧,头也低下去,半晌没说话。羽然有些不忍,可她不能对他撒谎,更不能对自己撒谎。


“......是,是啊,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再抬起头时,姬野忽然笑了,明明是笑着,可雨水又像眼泪一样顺着额前的头发流下来,把这个笑容模糊的牵强苦涩:“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那时候还不信,现在终于信了吧?还以为我喜欢你,怎么可能呢,在我心里,你羽然永远只是我的朋友。”


“......是啊,我现在信了,你以后可不许再开这种玩笑,小心老大我揍你啊。”


虽然仍觉得对不起姬野,可她的心意确实变了,无法控制,无能为力。


只希望他能早日像她一样走出这段年少的感情,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会遇到真心喜欢他的女孩子的。


—   —   —   —   —   —   —   —   —   —   —   —   —  


“羽然?羽然,你怎么啦?怎么浑身湿透了?”


羽然回到世子府的时候,阿苏勒正坐在书房的窗前喝药。他看见羽然浑身湿淋淋的步入院中,连忙放下药碗,从榻上抽过罩衫,疾步走出来迎上她,将罩衫披在她身上,把她裹得紧紧的,脸上的关切一览无余。


“刚才下了那么大的雨,你上哪儿去了?没带伞怎么也不找个地方避一避?感了风寒可怎么办?”


见他问的那样急,羽然忽然鼻子微微发酸。这个傻子,自己的病还没好利索,就这样冒冒失失跑出来,自己不穿罩衫,倒想着给她先披上。


“哎呀我哪有那么娇气,你老大我身体好着呢,哪像你的小身板。快点,我们快点回屋吧。”


她很想抱住阿苏勒,可想到自己一身湿哒哒的,又怕惹得他旧病复发,只好缩了缩手作罢,只是催促他快些进屋。


将一身湿衣物换下,羽然回到书房找阿苏勒。此时阿苏勒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方小炉,文火温着一碗褐色的药汤。见她来了,阿苏勒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跟前。


“来,把这碗药喝了,驱驱寒。”


“这什么呀,”羽然嫌恶地瞟了一眼药汤,“我不喝,我不冷。”


“快喝了,我知道你怕苦,”阿苏勒了然的笑着从桌旁拿过一个盒打开,露出里面满满的蜜饯果脯,“喝了它,吃两颗这个就不苦了,听话。”


“笑话,我怎么可能怕苦?倒是你,准备的这么齐全,其实怕苦的人是你吧?”那句“听话”在羽然听来十分受用,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是,不是你怕苦,是我怕。”阿苏勒无奈摇头,将手中的药碗递给羽然。


虽然嘴上得了便宜,可真要叫她灌下这碗药,羽然还是老大不乐意的。她瞄一眼阿苏勒,对方正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她喝药。


唉,海口已经夸下,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羽然心一横,眼一闭,咕咚咕咚两口就将药汤灌下了肚。


正龇牙咧嘴准备等着苦味来袭,果脯的酸甜滋味倒是先一步充斥了整个口腔。


羽然睁开眼,阿苏勒投喂果脯的两根手指头还没来得及撤离,被她这一睁眼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手指便碰到了羽然嘴唇上。


他的指尖仍沾着刚才那颗果脯的蜜汁,被触碰的嘴巴瞬间也就变甜了。


甜蜜顺着嘴巴流进心里,心脏砰砰直跳,将这甜蜜一并泵入了四肢百骸,连带着每一寸肌肤腠理都变得甜丝丝的。


“咳咳,呃,你,你刚才去哪儿了啊?”


阿苏勒像是被蛰了似的缩回手,说话也有些结巴。


羽然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侧过头去,假装看书房里的摆设,努力找回心跳的节律:


“我,我去离国公府找姬野了。”


“你疯啦?你怎么能一个人去离国公府?”


羽然转过头,阿苏勒看起来既惊讶又生气,可更多的仍是担心。


他总是担心她。担心她生病,担心她闯祸,担心她有危险。


羽然忽然嘻嘻笑起来,笑的眼前的阿苏勒全都收进了她弯弯的眉眼里。


“你笑什么,这样多危险啊你还笑?”


“我笑你怎么跟我姑姑似的,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


“我是说真的,”面对羽然的调笑,阿苏勒面上虽松了些,可语气仍很严肃,“你该和我商量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怎么能一个人随便就闯去离国公府?”


“你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吗。再说,离国公府没你说的那么可怕,而且我瞧着嬴无翳那老头儿,人还挺好的。不过他女儿可就不怎么的了,惹人讨厌。”羽然无所谓的打着哈哈,提到赢玉,嘴巴嫌恶的撇了撇,忙捏了颗蜜饯丢进嘴里,仿佛想用甜味掩盖对她的厌恶。


“你遇见离公了?”


“是啊,多亏了他,不然他那娇蛮任性的女儿才不会带我去军营找姬野呢。”


“你,”阿苏勒听了,眼神闪了闪,声音忽而放轻,“你见到姬野了?”


“嗯。可是费了我半天功夫呢。姬野这头倔牛,一开始还不肯出来见我,我等了好久,等的雨都下了好半天,他才出来......”


羽然说着说着,阿苏勒脸上的神色却让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又是那个落寞的神情。那日他俩坐在一桌吃饭,她不好意思地躲出去时,无意间看到的那个神情。


“羽然,你别难过,也别怪姬野。姬野他,可能也是一时没想通。等我去和他说清楚,没关系的,他——唔!”


“阿苏勒!”羽然忍不住往阿苏勒嘴巴里塞了一颗蜜饯,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羽然?”阿苏勒拿出嘴里的蜜饯,不解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阿苏勒这个大傻子,准是以为自己淋了一身的雨,是因为姬野误会她和他之间的婚事。


他自己明明都一副那样的表情了,还想着如何安慰她。


真是傻得不能再傻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喜欢这个傻孩子,一心只为她考虑的傻孩子。


她喜欢阿苏勒。


她喜欢他,所以梦醒之后她所有的反常和所有的困惑便都有了答案。


她喜欢他,所以那些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她都想仔仔细细收进心里。


羽然这才堪堪想到,阿苏勒说什么对她就到喜欢为止了,怕不是在骗她。一个真的到此为止的人,会在误会她仍因为姬野而失魂落魄后,露出那样失落的神情吗?


他是如此替她考虑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在她还心系着姬野的时候强迫她倾听自己的感情,看她为难内疚呢?


可他又实在藏不住全部的情意,只好借着大婚之夜的名义,将隐晦的爱意掀开一角给她看,告诉她:喏,别怕,这就是我对你的全部感情了,不会打扰你。


“阿苏勒。”思及此,羽然站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微微俯身,对上阿苏勒的眼睛。


她的胸膛起伏着,呼吸很快。


她深吸一口气,顾不得遮掩发烫的脸颊,盯着阿苏勒好看的眼睛。


既然阿苏勒说自己不喜欢白舟月,既然她已经把和姬野的那份感情做了清算,就让她今天,完完整整的把现在最真实的心意,和阿苏勒可能还藏着的那部分爱意,一并揭开吧!


“阿苏勒,其实我,我喜欢——”


“恭迎圣上!”


评论(15)

热度(91)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