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希望他站在神坛上。

【尘羽】夜来幽梦忽还乡(十一)

几天没写,手生了。

本章开头发生在阿苏勒做梦梦见爷爷,被召进宫中撞见皇帝遇刺之后。

以及我怀疑剧版阿苏勒拿了傻白甜女主的剧本,随随便便就信任别人【?

PS:我突然想写宫羽衣x羽然的姑侄cp文......气突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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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羽然同阿苏勒一起在太液池边看了会儿花,回去之后吃过晚饭便早早睡下了,折腾了一天,她着实疲乏的紧。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见阿苏勒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阿苏勒?”羽然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坐起来,她看了看窗外,夜幕沉沉,仍未天明。


“抱歉,我吵醒你了吧?”阿苏勒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他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没有,我睡得太早,这会儿已经不困了,是自己醒的,”羽然摇了摇头,一绺披散在脑后的头发随着动作垂到肩前,“阿苏勒,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今晚天冷,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被子有没有盖好。”


“骗人吧?”羽然一脸看穿他的神情,倾身朝阿苏勒靠近,“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看你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跟老大有什么不能说的。”


“咳咳,明早我再同你说,你先睡吧。”阿苏勒忽地一手抵住嘴咳嗽两声,生硬的背过身,耳尖通红。


羽然此时仅身着里衣,她这样一探身,领口立刻松松垮垮的歪开,虽然仅仅只是露出脖颈和锁骨,而垂下来的长发也遮挡了部分视野,但仍免不了让人尴尬。意识到这一点,她赶忙坐正,将被子朝身上拉了拉,也掩饰着咳了几声,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被子,可看着阿苏勒就要起身离开,嘴上却没示弱:“反,反正我醒都醒了,你要是现在不告诉我,我会好奇的睡不着的。”


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阿苏勒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和她说才会这么晚来的。


“皇帝陛下今晚在寝殿了遭遇刺客。”想了想,阿苏勒重新坐回床沿,不过似乎比之前坐的更靠外些。


“啊?刺客?!你是怎么知道的?”羽然瞪大眼睛。


“方才帝师来找我,说陛下想找我商谈为天驱平反的事情,我到了宫中,正赶上那两个刺客打算袭击陛下。”


“那你有没有事?!没受伤吧?”羽然一心急,身体不自觉再次朝阿苏勒靠近。她上下打量阿苏勒,想看看是否有伤口和血迹。


“没有,羽然,刺客没伤到皇帝,也没伤到我。他们被抓到了。”


“哦哦,那就好,”羽然松一口气,“这刺客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刺杀皇帝啊?”


“这两个刺客当场自刎,什么也没问出来,”阿苏勒说着,眉头渐渐锁紧,“只是,帝师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离国特有的匕首,皇帝陛下认为他们是受嬴无翳指使,为了军费的事情迁怒于他。我想明日,陛下该是要弹劾离国公了。”


“......”羽然也跟着皱起了眉。确实,两个半夜行刺的刺客,身上带着离国的匕首,再联系白天库银变石头的事,怎么想幕后主使都只能是嬴无翳。


可是羽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刚出了这样的事,我来就是想确认你的安全,”见羽然不语,阿苏勒以为她是困了,于是替她抚平被角,站起身,“羽然,不用担心,今天晚上应该没有危险了,你继续睡吧。”


“......为什么两个宁愿选择自杀的刺客,会在身上带着离国的武器呢?”


“什么?”阿苏勒回过身,羽然正困惑不解的望着他。


“我是说,既然是宁死也不会供出背后主使的人,怎么还会随身携带这么明显的东西呢?我要是他们,肯定不会带着那样的匕首,不然我自杀有什么意义呢?匕首随便搜一搜身就能被找到,根本都不需要我招供就能确认是离国主使了呀。”


“......你的意思是......”阿苏勒思索着羽然的话,踱回床边,“这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嬴无翳?”


“是不是故意栽赃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想呀,嬴无翳多老奸巨猾啊,他可是能从大老远带兵一路驻扎进天启的人,整个皇室都忌惮他,怎么会让手下的刺客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图什么?”


“羽然,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进宫去告诉皇帝陛下。”阿苏勒点点头,看起来对羽然的分析十分认同。


“哎别别,你先别去,”羽然拦下他,“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的好。”


“为什么?”


“这毕竟是我的一个猜测,而且如果不是嬴无翳,暂时也确实想不出其他有嫌疑的人是谁。天启皇帝今天差点被刺,心里肯定担惊受怕,疑心肯定也会变重,你这样去说了,万一他怀疑你替嬴无翳推卸责任,怀疑你和他是一伙的怎么办?”


“羽然,皇帝陛下不是这种人。不过我答应你,先观察一阵,在这件事有眉目之前,不会告诉他的。”


“那你也不许告诉白舟月。”羽然盯着阿苏勒的脸,十分严肃地强调。白舟月和皇帝亲得很,告诉了她,就等于告诉了皇帝。


“好,我谁也不告诉,这件事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阿苏勒拖着长音把“好”说出口,“不过羽然,最近宫里不太平,明日你还是先搬回驿馆和国师一起住吧,这样我倒更放心一点。”


“有什么太不太平的,”羽然听完“啪”地一拍被子,“被针对的是皇帝,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住,就跟着你,你别想赶走我!”


才刚提到白舟月,阿苏勒就要赶她走,怎么,这是嫌她妨碍他们了吗?羽然心里不受控制的又开始咕嘟嘟泛酸泡。


“还是说,你怕我在这儿,耽误小舟公主来找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怕我妨碍你们?”


“你又胡说了,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担心......”阿苏勒说着忽然叹口气,看着对面羽然气鼓鼓的样子,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好好好,不赶你不赶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便是要反悔我也不会答应了。”


“哼,我反悔什么。”羽然虽不明白阿苏勒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他没在坚持要自己搬回去和姑姑住,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你快睡吧,晚上盖严些,我出去了。”


“你去哪儿?还不睡觉吗?”见阿苏勒转身要走,羽然脱口而出。


“呃,嗯,我去书房查些资料。”只见对面的人脚下顿了顿,整个人身形都僵住似的。


羽然这才察觉自己话里的含义,顿时脸蛋通红。她一下子钻进被窝,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在被子里:“噢,那,那你去忙吧,我突然又开始困了,我睡了,睡了。”


她到底在问什么啊?居然问阿苏勒为什么还不睡?这些天他天天以看书为由睡在书房卧榻,理由难道还不明显吗?她霸占了他的卧房,叫他怎么睡?虽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毕竟......毕竟......


羽然想不下去了,觉得自己脑子炸了锅。新婚那夜是,这些天也是,阿苏勒一直以来都有替她考虑,在这件事上将分寸拿捏得正正好好,十分自然,以致于她从未对两人身份变了的事有过考量,没心没肺的按好哥们儿论,怎么偏就今天着了道。


此时的被窝有如一个大蒸笼,可她又偏生不敢将头探出来。


阿苏勒还没离开。


是不是真的搬回驿馆和姑姑住比较好?至少阿苏勒能在更舒服的床上睡个好觉。


“羽然。”就这样过了好久,久到羽然就要喘不上气,晕晕乎乎地想着些有的没的,仍在房内的阿苏勒开了口。


“我会想办法好好活下去的。”


房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响。羽然猛地坐起身,将被子掀开。被窝里的热气蒸的她脸颊通红,发丝黏糊糊地贴在脸上。


阿苏勒已经不在屋里了,他的话倒像是还在羽然耳边回荡。


他说他会想办法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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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羽然正和阿苏勒坐在饭厅吃着早饭,白舟月来了。


“我刚从哥哥的寝宫过来,听闻世子昨夜和哥哥在一起,你没有受伤吧?”她满眼的关切,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阿苏勒撂下碗筷,从桌边站起,又用眼神示意羽然也站起来。


“世子也看到了,哥哥虽然贵为天子,却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陛下前几日,刚跟我讲起登基前的往事,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刺客。还好刺客没有得逞,陛下无碍。”


“在今日之前我确实是想着,如果有天驱相助,哥哥定会实现承平天下的理想。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会让世子陪着哥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可以为了哥哥粉身碎骨,但我们没理由让世子陷入危险,让天驱武士团陷入危险。”


“小舟公主,你这话说的十分在理,我再同意不过了!阿苏勒只不过是好心来帮忙的,可如今这里局势变幻莫测的,总不能为了好心搭上性命。”


公主虽然是白家的人,可能说着这样的话,说明她还是挺通情达理的。羽然一面对白舟月的话连连附和,一面想着。


“我们能有什么危险,跟陛下相比,他受到的危险远比我们还多。”


然而阿苏勒这个傻子,不仅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还担心起天启皇帝来。


羽然急的直跺脚,却又不好当着白舟月的面数落他,只好朝他干瞪眼。


“等过些时日,我还是派人送世子和世子妃回南淮吧。”


“好好好,那我们就先谢谢公主殿下的好意了。”生怕阿苏勒再说出什么傻话来,羽然扯住他的胳膊,抢先说道。


“羽然,皇帝陛下心怀天下,我们不能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


等到白舟月离开,他们重新坐回饭桌前,阿苏勒说。


“得了吧,我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他们这些皇室贵族是什么样的吗?说什么心系黎民苍生,都是假的,他们只关心自己手上有没有权利。我跟你说你就是太傻太善良,任何人用天下大义骗你,你都会相信。”


“不会的羽然,你把陛下和公主想的太坏了,你不了解他们,我能看出来他们是真的关心百姓的,不然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公主,为什么要去资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呢?”


“你傻啊!这样才能笼络民心啊!”羽然恨铁不成钢,“再说,他们要是真关心,为什么还只把那些孩子安顿在又黑又潮的跳蚤窝,好歹搭建个稍微像样点的院子总是可以的吧?”


“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快吃吧,粥要凉了,要不让下人端回去热热?”阿苏勒不再反驳,只是岔开话题笑着问。


“吃什么吃,我不吃了!是啊,我不了解,我哪儿有你了解呀,他们兄妹是全天下最好的皇帝和公主!反正以后吃亏了可别想让我救你,到时候你只管去求你人美心善的小舟公主好了,看她心里是你重要还是她哥哥重要,哼!”


羽然被阿苏勒的态度惹恼,重重将碗筷放在桌上,连珠炮似的朝阿苏勒嚷道,可仍觉得不解气,于是又把碗筷拿起来,示威似的再次“啪”地撂下才过瘾,转身进了卧房,拎起钱袋子就往外走。


“羽然,羽然!”阿苏勒追上来,拉住她,“你去哪儿啊?”


“我想去哪儿去哪儿,你去找你的皇帝陛下,你的小舟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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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勒他就是个傻子,大傻子!”


一路上,羽然越想越来气,连街上铺子里琳琅的首饰奇玩和好吃的各色点心都无法让她平息怒气,花钱都花的不痛快,于是索性跑到驿馆找宫羽衣,朝她大吐苦水。


“世子只是太单纯,对人心没有防备,所以才需要你时时在他身边,帮助他,提醒他呀。”宫羽衣温婉的笑着,示意侍女从柜中拿出一条金线锁边的白色袄裙,“这几日天寒,我命人做了这件袄裙给你御寒,你看看合不合身。”


“我倒是想帮他,可姑姑你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的,其实就是头倔驴,谁的话也不信,可气死我了!”


羽然一边仍在气头上,一边由着侍女将袄裙替她罩在身上。


“好啦,既然知道他是什么脾气,还有什么可气的。你真心为他好,世子不会不清楚。你看,这身袄裙穿在你身上多好看。”宫羽衣说着,将羽然拉至铜镜前。


“我看他一点也不清楚,在他心里,真心为他好的怕不是只有小舟公主一个,谁也比不上她。”


“世子是个负责的孩子,你和他相识多年,又是世子妃,他既然娶了你,又怎么会心里有别人,还认定别人才是真心的呢?”


“怎么不会,他张口闭口小舟公主小舟公主的,动不动就夸她温婉聪慧。”


羽然撇着嘴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酸溜溜的。可站在她身后的宫羽衣却突然笑的格外欣慰。


“姑姑,我这生着气和你认真探讨呢,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羽然长大了,”宫羽衣笑着摇摇头,“行了,你呀,你也确实该学学人家公主,别一天天毛毛躁躁的。”


“我哪儿有毛毛躁躁的?”羽然不服气,扭过身子,朝宫羽衣噘嘴,“姑姑,连你也向着她说话是不是?你是我的姑姑,不许向着外人!”


“好好好,我们羽然最好,比什么舟什么船都要好,”宫羽衣宠溺的捏捏羽然脸蛋,“所以你赶快回去,把你用在姑姑身上这套也做给世子看看。她白舟月到底是个外人,你和世子才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我,我和阿苏勒只是朋友!”羽然跳脚,“我和姑姑才是一家人,我今天要和姑姑睡,不回去!”


“才夸完你长大了,就又开始闹小孩子脾气。”


“我不管,我今天不想见着阿苏勒这个大傻子了,打死也不要回去,就要和你睡,好不好,姑姑?”羽然搂住宫羽衣,整个人埋在她怀里撒着娇。


“好,和姑姑睡,不过明天可不许再赖皮了,知道吗?”宫羽衣像是拿羽然毫无办法,妥协地笑着,手一下一下抚着羽然的头顶。


羽然恍惚间仿佛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那时候很怕打雷,每到雷雨天,宫羽衣就会像现在这样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抚着她的小脑袋,轻轻摇晃她,告诉她没什么可怕的,有姑姑在呢。


姑姑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代替她毫无印象的父母将她拉扯大,虽然怀着私心让她成为郡主又撮合她和阿苏勒成婚,虽然两人在许多事情上的观点不一样时常争吵,可姑姑仍是天冷会想着为她添置保暖衣物,会听她满腹牢骚,会抱着她安抚她的最亲的人。


羽然想起那个冗长的梦中,不知何时就看不到姑姑的身影了。她去哪儿了?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羽然完全想不起。


“姑姑,”羽然抬起头,“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吧?对吧?”


“又瞎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宫羽衣捋了捋羽然的头顶的几缕乱发,将它们别进发簪。


“没什么,嘿嘿,姑姑最好了。”羽然咧着嘴傻笑,再次扑进宫羽衣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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