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希望他站在神坛上。

【尘羽】夜来幽梦忽还乡(七)

尘羽在我眼里就是俩个傻崽傻妹。他们两个(尤其傻妹)想要搞清楚对方/自己的心意,还需要点时间,而且姬野那条线,我想要尽量给个较为合理的交代,就算是伪“重生”后的羽然,感情的转变也该有个过渡,毕竟人潜意识里真正渴求的是什么,在被自己清楚地认知了解前,也还需要一个过程(我在说啥)。


PS:我终于写完这个夜晚了_(:з」∠)_。


————————我是ooc的正文分割线———————


“世子妃,奴婢们伺候您沐浴。”


“哦,哦......我自己来,自己来,你们先下去吧,洗好我叫你们。”羽然懵懂的被侍女们除去外裙,搀扶着踏入沐浴用的木桶,正要被伺候盥洗时才回过神来。她坐进浴桶,整个人只有肩头以上的部位露在水面外。浴汤温度正好,水汽蒸腾,不一会儿便将整个室内罩的雾气缭绕。


羽然心不在焉的往身上撩了几下水花,眼神游离在浴汤表面漂浮的片片花瓣间。


刚刚在院子里,她完全因为阿苏勒大限将至慌了神,又因着这些天来积压的零零总总有的没的情绪,哭得形象全无,不管不顾的把眼泪鼻涕蹭了阿苏勒一身,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是情感使然。可这会儿她稍微缓过神来,一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没来由的觉得面上一阵热。


她自然是不要阿苏勒死的,可永远在一起呢?以前的羽然总是祈祷着,希望她、阿苏勒和姬野能永远都是好朋友,永远都在一起。明明都是永远,然而现在想来,那时说的却又和刚才哭诉的不同。那时的永远,一想到就让人高兴地紧,可刚才她口中的永远,是个多么暧昧的词,就算仅仅是此刻回想,也只觉的让人喘不匀气。


她说她不要休书,她说想和阿苏勒永远在一处。


羽然双手捧住两颊。不知是因为浴汤氤氲的水汽还是别的什么,她的脸烫的发胀。她那样说,简直就是在......


思及此,她的心里同时生出羞涩与困惑。她为自己的言行感到羞赧,又对做出这样反应的自己感到不解。虽说她知道自己自从大梦一场之后,对阿苏勒和姬野的态度与前不同,但那难道不是因为担忧阿苏勒真如梦中般遭遇不测,难道不是因为不甘心梦里的他忘记了自己吗?她不再时常想起姬野,难道不是因为对阿苏勒的过度担心,分走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


她想不明白, 两种相悖的情绪在她脑海里碰撞,搅得她大脑一片混沌,昏昏沉沉。


如果说她对自己刚才的举止困惑不解,那么阿苏勒当时又是什么反应呢?


羽然仔细回想,回想在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空档,环抱着她的阿苏勒是怎样的表情。


可许是她哭得太投入,竟然连半点都回忆不起,只记得阿苏勒怀中的月麟香气,记得他拍在她背上安抚着的手,记得她哭得差不多时,他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用帕子轻轻擦拭她的脸,又嘱咐侍女带她去洗漱沐浴。


她记得这些,但却不记得他脸上是什么神情。


也不记得他对她说了什么。


阿苏勒什么也没说。


她哭得那样凶,执着于他的生死,执着于要与他永远在一起。


而他只是沉默着安慰她,什么也没说。


羽然想起大婚那晚,阿苏勒的表白。


他说,羽然,我喜欢你。


他还说,可我就到喜欢为止了。


就到喜欢为止。


是不是阿苏勒对她的喜欢真的停在了大婚那天,所以对她的哭诉毫无反应。


是不是他喜欢上了别人,所以才一心想要给她一份休书。


白舟月的脸与梦中那个瑟缩着躲在她身后的阿苏勒交替浮现在羽然身前那片浴汤之上。她烦躁的将水面搅碎。


人影散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强压下心头的异样,羽然有些生自己的气。


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要再想,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破解阿苏勒三个月后劫数的方法,没有什么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我怎么还有心思考虑别的?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下沉,将自己整个没入浴汤之中。


“羽然,你,你洗好了么?”


“咳咳咳!!!”阿苏勒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外,惊得沉思中的羽然猛地呛了一口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羽然,你没事吧?!”听到羽然的呛咳声,阿苏勒隔着门焦急的询问。


“没,没事,咳咳,我没事,怎么了啊?”羽然抹了一把脸,侍女们闻声从候厅赶来,将她扶出浴桶,替她擦拭,换上衣裙,用布巾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拭干。


“哦,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刚才叫人煮了些冰糖百合马蹄羹等你一起吃,你要是还没洗好,我让下人呆会儿再给热热。”


“不用,我洗完了,这就出去!”羽然说着,也不顾头发仍是半干,连忙紧走几步来到门前就要推门。


想了想,手停在门上,却没了动作。


“我头发还没干,你先吃,我一会儿再去。我爱吃凉的,你叫她们先放着吧。”


说完,羽然屏息立在门前,瞧着映在门棂上隐约的人形光影。


半晌,门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应承。


“好。”


人影散大消失,脚步声也渐远,羽然舒了一口气。


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夜晚,她想不出看到阿苏勒的自己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也想不出阿苏勒看到她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羽然明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最痛恨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却仍是退缩了。


她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她不知道。


可又隐隐感知到,有什么正在她体内某个角落疯狂滋长,逐渐失控。


等到羽然头发彻底被擦干束好,从沐浴之间出来,阿苏勒早已不见了踪影。


“世子说今夜有要事需在书房查看卷宗,叮嘱奴婢们服侍世子妃先行就寝,还叫世子妃不用等他。”


“哦。”


阿苏勒也在躲她吧。


羽然坐在卧室床边,埋头默默吃着仍是温热的马蹄羹。


他还是叫人热了这羹汤。


她吃掉碗里最后一点羹,就着侍女手中的水杯漱了口,身子一歪,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


羽然将一只手搭在脸上盖住双眼。


梦醒之后,她好像变了。


阿苏勒,是不是也变了。


她这么想着,只觉两眼又涨又涩。


方才哭得太久,怕是眼睛都哭肿了。


—   —   —   —   —   —   —   —   —   —   —   —   —


隔天一早,羽然醒来的时候,阿苏勒仍在书房的榻上睡着。她蹑手蹑脚替他掖了掖被角,坐在了他身侧。


阿苏勒看起来睡得很熟,睫毛像小扇子一般在下眼睑投下阴影,随着呼吸起伏微微轻颤。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这一觉并未被梦魇魇住。


当初南淮初见,阿苏勒在梦里哭成了泪人,这才险险从她的“魔爪”底下逃脱。


羽然嘴角挂上一丝浅浅的笑,她自己倒是没有察觉。


那时候,他的眉毛蹙的那样紧,这会儿倒是十分舒展。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眉骨上方凭空描绘着形状。


阿苏勒的眉毛生的真好看,墨染似的,在他暖玉色的皮肤之上,却也不显得突兀。


手指下滑,依次绘出阿苏勒其他五官的轮廓。


每一样都浓淡适宜,好看的恰到好处。


羽然的目光在阿苏勒脸上逡巡,在心里默默描画。


她一直都知道阿苏勒生的好看,她总说他比她这个女孩子还要秀气。


她以为自己对这种类型的长相只有羡慕之心,她以为她心目中完美的男子形象该是姬野那样,肤色黝黑,眼窝深邃,唇齿饱满,像风滚砂砾。


却不曾想过有一天竟然也能这样看着阿苏勒的脸,不愿再移开眼。


心像浸在一汪湖泊中,水底的游鱼浮虾不住地吐着泡泡,飘飘摇摇托着她的心向湖面上浮。


“嗯......”


阿苏勒像是梦到了什么,发出黏黏糯糯的一声轻哼。


羽然回神,脸上温度又起,想猛地弹开,又怕搅了对方清梦。


好在阿苏勒也只是这么一声,没有转醒。羽然轻轻抚了抚胸口,蹑手蹑脚从榻边站起。


她又瞧了阿苏勒一会儿,确定他并无梦魇迹象,这才离开书房。


她不该在这儿耽搁这么长时间的。


她还有问题要去问,她还有事情要去办。


羽然来到院中,抖了抖衣衫,刚想同下人说自己要去宫外找宫羽衣,阿苏勒醒了叫他不用担心,就看见宫羽衣身边常年伺候的婢女前来,通知她前去驿馆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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