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希望他站在神坛上。

【尘羽】夜来幽梦忽还乡(三)

所有的ooc和角色崩坏都是我的锅。

又要开始苦逼的轮转实习了,好烦,下次更新大概在周末吧。

PS:看电视剧的时候没察觉,写起文来才发现剧情里有好多前后矛盾逻辑不自洽的地方啊【对不起我又没忍住吐槽剧本了。

————————我是ooc的正文分割线———————


羽然寻了个借口从长公主那儿溜了出来。


既然已经按照姑姑的要求拜见过了,剩下那些权贵间的虚与委蛇她没兴趣也没耐心,交给姑姑就好。


方才虽从长公主口中听闻阿苏勒似乎并未遭遇什么不测,只是听长公主的意思,她并不知晓阿苏勒具体住在何处。


这可急坏了羽然,阿苏勒毕竟是顶着逆贼名号的天驱宗主,连长公主都不知道他的住处,谁知道这天启皇帝找他来又是安的什么心,还是尽早问问别人,快些找到他才好。


从长公主的寝殿出来不多时,羽然便见远处迎面走来一个步履端庄、衣着华丽的女子。女子身后跟着几个宫女侍从,想必是这宫中有些地位的女眷。


眼瞧着女子越来越近,羽然低下头假装没看到她,想要快步离开 。虽然她想快些找到阿苏勒,可就连垂帘听政的长公主都不晓得的事,估计旁的女眷更是不知,那就索性不要打招呼,她可不想因为和这个不知品级为何的女眷对上眼神,又要惹来一番繁文缛节的盘问寒暄。


对面那女子似乎也对羽然不甚感兴趣,二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只是这一擦肩,让一直低着头的羽然,注意到了女子腰间挂着的某样物件。


那是一个皮制的小袋子,上面雕着些许花纹。这袋子的样式一看就来自北陆,不是一般东陆女子,尤其是宫中女眷会佩戴的东西。


羽然认得这个小袋子,她可以肯定,这袋子里面正装着大婚那晚她死活也吹不准调子的、阿苏勒无比宝贝的骨笛。


“阿苏勒在哪儿啊?”


听到羽然出声,女子脚下一顿,随即转过身来,有些不解的望向她。


“哦,你们应该叫他吕归尘。”


羽然想了想,旋即明白了女子的疑惑,笑着回答道。她向前迈了一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梦里出现过数次的人影于是有了实体。那个忘记了自己的阿苏勒,紧紧牵着的,是这个人的手。


笑容僵在羽然嘴角,她避开眼不去看眼前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的脸,只好紧紧盯着对方腰间的骨笛袋子。


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胸中翻腾,像极了小时候百里嬛仗着身份抢走了她最心爱的机关玩偶时的心情。那玩偶有一对会动的机关翅膀,自羽然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陪着她,年纪尚幼的她随姑姑初到下唐时,没有朋友,只能日日把孩童的心事说给玩偶听,它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可百里嬛胡搅蛮缠的把玩偶霸占了去,最后还弄坏了玩偶的一只翅膀。


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朋友,百里嬛凭什么?


“姑娘?”见羽然紧皱眉头,紧盯着自己腰间的骨笛,女子出声唤她。


羽然从回忆里回过神,堵在胸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未消散。她抬起头,对上女子脸上探寻的浅笑。


“......啊?哦,我是来找阿,不是, 找吕归尘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我在想什么呢,羽然一面努力平复情绪与对面的女子交谈,一面暗自思忖。阿苏勒怎么能和玩具人偶比呢,他是活生生的人啊。虽说我是他老大,可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他与什么人相交,选择什么人做朋友是他自己的自由呀,况且出现在梦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对他不利的,只要他人是平安的,我在这儿又瞎操什么心。


然而即使她如此宽慰自己,却仍像是被绳结栓了一个问题在心上。


一个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问题。


—   —   —   —   —   —   —   —   —   —   —   —   —


“不是这么难听吧?唉不管了。”


羽然坐在一处府邸的大门坎上,手中拿捏着骨笛,心下一横,含在嘴里吹了起来。


骨笛的气孔极细极小,气息稍一不稳,音调就会跑偏。羽然铆足了劲,鼓着腮帮子乱按乱吹一气,一首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曲子便从骨笛的音孔里发出,穿过府邸中的庭院,传到了内院。


“羽然......?羽然!”


熟悉的声音从羽然身后由远而近传来。羽然将骨笛放下,从门坎上站起来,转身看向正提着衣袍下摆朝她跑来的少年。


她看着少年因为跑得太快,急急在她面前几尺的地方刹住了车,脸上那满是惊喜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她想开口埋怨眼前的少年,埋怨他为何这么久才出来,害她一个人在这日头下等了许久,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吹响了骨笛。


可许是吹骨笛太过耗气,磨没了她的脾气,又或许是少年脸上真挚的笑容在日光下格外耀眼,羽然看着阿苏勒,就只剩下想同他一起傻笑。


真好,阿苏勒平平安安的,真好。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阿苏勒看起来是真的没想过羽然会来。他既激动又惊讶,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


羽然瞪了一眼两边的守卫,这才抱怨起来:“我跟他们说我是你老大,专门跑过来看你,可他们偏不信,非把我拦在这儿。我没办法啦,只能吹笛子啊。”


“请世子恕罪。”守卫们齐齐低头跪下。


“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吧,我跟朋友说几句话。”阿苏勒说着,摆了摆手,示意羽然和他一起往院内走。


羽然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可又一时说不上来,索性不再去想,跟上了阿苏勒。


“你怎么从南淮跑帝都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一点都不把我这......”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这不是赶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吗?”


羽然改口。她本想说不把她这老大放在眼里,想了想似乎还是哪里不对。本来就是老大啊,明明说了也没什么的,可她就是不想再这样说,又想不出该怎么说。


“我没什么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阿苏勒没有察觉羽然心思的变化,朝她展了展胳膊。


说话间,他们二人来到里院,屋内整整齐齐跪坐着七八个紫衣的少女。


“我看也是,我以为你这天驱大宗主来了帝都,多少得吃点儿苦,没想到过得这么好,一大群漂亮的小姐姐伺候着你,还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


羽然撇撇嘴,光顾着为她那被眼前的一切衬的有些多余的担心抱不平,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间那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这是陛下之前的一处书房,我不过就是暂住,她们之前都是伺候陛下的。你们先退下吧。”阿苏勒笑着耐心解释,遣散了屋内的侍女。


“可是你们天驱武士团挂着逆贼的名号,皇帝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


“陛下,是想借我们天驱的力量,除掉嬴无翳。”


“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说!幸好我赶到的及时。”


我就说嘛,这皇帝绝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是要利用阿苏勒,这下可好,还真被我猜中了!羽然心下腹诽,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表情也凝重许多。


“也没什么事,”像是怕羽然担心,阿苏勒宽慰着,顺便转移了话题,“你,你一个人来的帝都啊?”


羽然仍是孩子心气儿,被阿苏勒这么一打岔,果然忘记了刚才担心的事。


“哎呀,别提了,我跟姑姑一块儿来的,现在住在驿馆里呢,”她说着,右手碰到腰间的骨笛,想起来找阿苏勒之前,那个女孩子说的话,“对了,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羽然将装着骨笛的小皮袋解下来递过去,眼睛瞄着阿苏勒脸上的表情。


阿苏勒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接过袋子:“看来你见过公主殿下了。”


“公主殿下?就是她告诉我你住在哪儿的,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只说是有人,阿苏勒便立刻知道是那个女孩子。


那个系着问题的绳结松开了。她既想知道又莫名害怕知道的问题有了答案。


阿苏勒日日带在身边,最宝贝的骨笛,并不是被他不小心弄丢,又被女孩偶然捡了去。


他一直都知道骨笛在女孩那儿。


“她是皇帝陛下的亲妹妹......”

阿苏勒还在向羽然解释着女孩的身份,可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听起来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有什么无形屏障将羽然和阿苏勒隔来,就连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画面。


“可以啊阿苏勒,现在出息了,老大很替你开心。”


“我怎么出息了?”


“你说你没来帝都几天,就跟这样的美女混熟了。”


“皇帝的妹妹,那不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吗?你拿下她,你就是驸马,那我就是驸马的老大,嘿嘿......”


............


羽然看见画面里的自己拍着阿苏勒肩膀没心没肺的笑着,阿苏勒则一脸无奈,不知说什么好。


梦里的她为什么会觉得开心?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开心。一点儿也不。

就算骨笛不是阿苏勒有意送给这个天启公主的,可能让她拿走,也就说明了阿苏勒对她是没有戒心,甚至比较信任的吧。


阿苏勒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怎么能随便就相信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怎么就能随便把骨笛——


“羽然?羽然你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来天启这一路上都没休息好?不如你先去里间躺一会儿,等你醒了,我再带你出去逛逛。”


无形的屏障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羽然回过神,阿苏勒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没事没事,我不累。哦对了,差点把这个忘了。这是我从南淮带来的。”


羽然猛的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刚才晃神时经历的一切和感受到的奇怪心绪都赶走。她很快振作精神,拉着阿苏勒在屋外石阶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献宝一样捧到阿苏勒面前打开。


“你看,脆冬枣,芒果脯,还有凤梨酥糕,你喜欢的我都买了!”她说着,挪了挪身子,朝阿苏勒跟前凑了凑,想让阿苏勒看得更清楚些。


“你给我带这个干嘛呀?”阿苏勒语气里透着不解。


一提到这些糕点,羽然就觉得有些泄气,她低头查看着小盒子里的糕点,眉头皱在一起,很是遗憾:“哎呀,我一开始以为帝都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就一样都买了一大盒。可是谁想到,路上路途那么长,好多都坏了。等到了帝都,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羽然自顾自的说着,看着糕点格外心疼。不过,幸好我这一路因为想事情没顾得上吃这些东西,羽然想,不然剩下的就更少了。


想到这儿,羽然从点心盒里抬起头,想要将自己没贪吃这件事向阿苏勒炫耀一番。


这一抬眼,却正巧撞进了阿苏勒的眼睛里。


阿苏勒正默默地凝视着她,眼里的深情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她想起大婚夜阿苏勒的表白,也许阿苏勒曾无数次的这样看向她,可她从不曾察觉。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过来,柔和而不刺眼。阿苏勒周身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少年人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星屑落在他眼中的深潭里。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羽然能从阿苏勒的眼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


羽然忽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羞赧。她从未在阿苏勒面前害羞过,可现在,她却无论如何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中的潭水仿佛有温度,烧的她面颊发烫。


她不敢看他,离得这样近,眼神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好闪躲着到处乱瞟。


“羽然,其实帝都什么都有的。”羽然听见阿苏勒轻声笑了笑,等她再次对上他的眼睛,那眼里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澈。


“不过,还是我们南淮城的好吃。”阿苏勒说着,从羽然手中的小食盒里拿起一块凤梨酥糕,咬了一口,楞了一下。


“好,好吃吗?”羽然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嗯,好吃!”阿苏勒用力点点头,一面笑着,一面又咬下满满一大口。


“嘿嘿,那你多吃点儿,”见阿苏勒爱吃,羽然开心的笑起来,“慢点儿,还有,还有脆冬枣呢!”


阿苏勒开心,我就开心,她想。


真好,阿苏勒开开心心的,真好。




【凤梨酥糕,一块钱四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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